,不如索性便以大漠二字为题。”
沈念之举杯饮尽,唇角带了点不服气的笑:“那我先来。”她洒脱落笔,一首《醉望边城》笔力雄浑、气势恢弘。首轮评定,终是苍晏略胜一筹。沈念之不服,狡黠一笑:“是我太规矩了,我得边写边喝才行。再来一次,"这回她右手举杯,左手提笔。“哦?"苍晏眉梢微挑,心中却骤然收紧,“沈娘子竞会左手写字??”沈念之仿佛被挑起兴致,扬着下巴颇为得意:“苍大人可看好了,反手落笔,于我不过寻常。”
她左手执笔,落字如飞,酒未饮尽,诗已成章。苍晏的眼神,在那一刻悄然变了。
他低头看着那几行字,心中如惊雷乍响一一那字迹,与忘思公子在书屋留下的诗集,一模一样。
他缓缓抬眸看向她。
她仍坐得潇洒,眉目生风,手中举着酒杯,一饮而尽。他却忽觉喉间发涩。
原来……竞是她,真的是她。
那一个他在心中觅了许久、字里行间日日读着相思的人,竟早已坐在他身边,笑得那样张扬不羁。
而她,是顾行渊的心上人,是……他不该肖想之人。他将那首诗悄然收起,藏进袖中。唇边仍带着清雅笑意,举杯向沈淮景敬酒:“沈娘子此诗,风骨苍茫,不似女子所作。”沈念之咧嘴一笑:“这世间,男子能做的许多事情,女子也可以做,我到不知道,提笔写几个字,怎么就成了男子专属呢?”苍晏低笑,却未再言语,一口饮尽杯中酒,只觉得喉咙烧辣,一路辣到了他的心里。
回到公主府后,苍晏独坐书房,灯影微摇,他却迟迟未曾起身。半响,他阖上双眸,脑海中那个执笔写诗的忘思公子,眉眼竞与沈念之缓缓重合。他指尖微动,像是握住了什么,又像是错过了什么。“世上,竞有如此不巧的事情,我晚了一步…倘若能重来,我若能先你一步出现在命途里,你会不会,对我有所不同,沈念之。”与此同时,另一边,沈念之方踏入房中,忽觉腹中翻涌,胸口泛酸,来不及多想便扶着几案干呕起来。
霜杏闻声赶来,匆匆拿了木桶置于她面前,满脸紧张地问道:“小姐,您这是怎么了?”
沈念之脸色微白,抱着木桶吐得气息不稳,断断续续道:“我今夜也未多饮…从来都不至于一一呕……
她将夜里所饮几乎吐了个干净,可胸口那股翻腾仍未散去,眉心紧蹙,强撑着对霜杏说道:“去……去给我拿些梅子来,我这胸口实在难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