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章(3 / 7)

顿,只得伏腰谢过。甫一下朝,穿过右掖门,便见元青摸了怀里的瓷瓶递来,“大人,药取来了。”

薛瞻接过瓷瓶,一指绕瓶身摩挲打圈,只道:“不必往骁骑营去了,今日告假,回府吧。”

旋身往马车里去,又一停动作,“拐道去趟泠仙楼,听裴宿说,泠仙楼新出了道点心,夫人还病着,吃些甜食兴许好得快。”元青点点下颌,应声答下。

这厢,商月楹起了个大早,持着剪子剪了几支开得正好的芍药丢进挎篮里。一面想着捣些鲜艳的花汁自个琢磨做些口脂,一面想着替秋千缠些亮色,伏腰坐上去轻晃,乐得闻上满鼻花香。

方旋裙往外走,却见春桃神秘兮兮过来,冲她挤眉弄眼。主仆两个互相睇眼,商月楹立时轻咳几声,瞥一眼在旁伺候的小婢女,“春桃,我怎么觉着有些热呢,这咽喉还是有些痒,快,来扶我回房歇歇。春桃′钦"了几声,忙搀着她往花韵阁去。浑然未觉拐角长廊那头有道身影正徐徐而来。甫一进门,都顾不得掩紧,春桃当先耸动两个肩,“夫人,方才我拐去前厅寻妈妈,您猜我瞧见什么了?”

商月楹乜她一眼,伸手点点她圆润的鼻尖,催促道:“别卖关子!是不是与薛瞻有关?快讲与我听!”

春桃贴耳过去,“元青那木头竞半路折返回来,妈妈问他,他讲都督吩咐,叫他回府取些醒神的药,奴婢听他与妈妈说的话觉得好笑,细细一听,才晓得都督险些在马车里睡过去!”

沉默几瞬,唯余风声刮来蝉鸣。

商月楹渐渐瞪圆两个乌黑瞳眸,紧紧咬了半片唇,一手抓紧春桃的胳膊,忍到双腮涨红,半晌,忍不住放声大笑。

…你讲什么?“她剪起胳膊叉腰,松了春桃,辗转去撑妆台,不叫自己笑得太过分而卸了力气,“他在上朝路上险些睡过去?”与春桃对视几晌,她仰起打颤的花容,擦几下眼角的泪,笑道:“哎哟,我不行了,春桃,快,我笑得没力气了,搀我去榻上坐会。”打帘往里走几步,方忆起矮榻前两日被搬去了绿荫下。“哈哈……“商月楹索性歪了身子,往帐内一倒,滚落几圈,一把嗓笑得发颤,“怎么办,春桃,肚子好疼,我想停下,但我停不下……但见春桃亦没忍住,噗哧'一笑,却忽觉身后有目光落过来,她暗暗嘀咕,回首一扫量一一

拎着一道食盒立在门口,神色平静睇着她的,不是都督又是何人?春桃立时噤声,听着帐内的盈盈笑声,顿觉头皮发麻,乌鬓发胀,微微缩着脑袋,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。

退出去前,春桃悻悻抽着脖子往珠帘内瞧,嘴皮子翕合半响,最终又老实阖紧了。

商月楹三两下踢去绣鞋,滚进帐内,复又震动胸腔,笑得陷进更深的角落里,“欺,春桃,你讲我怎么就没能跟过去瞧上一眼呢,我真忍不住了,我甚说都能想到,他那死样子有多招笑!”

她痴痴笑了几晌,连眼眉都被无辜波及酸了又酸,终是停歇,平躺着,稍稍喘气,望一眼帐顶,“春桃,你讲话呀!”大约是觉着隔得远,春桃听不真切,商月楹不耐′啧'声,翻了个身,托着腮去唤她:“好春桃,你为何…”

商月楹"….?””

眼眉的酸气得到纾解,商月楹没忍住揉揉两个眼窝,一霎哑了声。薛瞻盯紧她的笑颜,反剪一条胳膊掩紧门,咔哒一声落了栓子,一步一步靠近她,途间放下食盒,挑开哗啦作响的珠帘,离罗帐还有三步方停下。夫人的风寒之症,"他眼里的勾子陡然勾紧她稍显慌张的脸,“是假的?”

商月楹:“我…

虽说伛着气的是她,可她仍有一种背地嗤笑他人却被抓包的感觉。一时就连半个字也挤不出唇缝。

薛瞻低目扫量身上的官袍一眼,忽笑一笑,“我这样,夫人很开心,是不是?”

不给商月楹答话的机会,他挑开罗帐,落了一膝跪在床沿,一手揽帐,一手解开躞蹀带,撞进她隐含波澜的眼,在她眼里褪去衣衫,只余月白内衬。俄而,他摁紧她欲往外去的肩,“比起逃,夫人不若想想,还能不能如方才那般,笑得那样畅快。”

薛瞻仅凭一只手便能将她两个手腕桎梏住,另一只手揽紧她的腰往身前靠,“嗯?夫人?再笑一声,好听。”

他双膝陷进榻里,从背后将她全然包围住。不知是不是商月楹的错觉,她觉着他下一刻就要咬向她的耳垂。很奇怪,终是捅破窗户纸,她该气恼摊牌,却仍未有动作,仿若呆了半响。直至屋外有小黄犬汪汪叫唤几声一一

“你松开!“商月楹霎时捡回思绪,从他怀里奋力挣脱,操一把他的肩,复又一拳砸进榻中,恨声道:“笑什么?我便是笑你又如何?你做了何事你心里有数!”

她语气忿忿,讥嘲刻薄得可怕,“权势滔天的都督大人,竞还将那种手段用在自己夫人身上!”

手指偏了方向,指一指外头,“狗吃了你精心准备的膳食都险些睡过去了,你好阴暗的心思!”

她因方才笑得太狠,一双瞳眸仍闪着晶莹的光,泅湿了一圈眼睫,这番扇几下眼,却叫薛瞻低笑一声。

他眼眸稍垂,稍刻,复又抬起,像在心内定定神,再开口便是坦然,“是,我是阴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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