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得倚仗你。”
“他之前也没有过心上人吗?”
王之清噗嗤笑出声:“你哥眼里只有升官,成天说只有升官了才能带你离开王府过自由自在的日子,根本没想过那些。”“再说哪家姑娘比得上亲妹妹啊。”
棋子落在一个完全错误的地方。
王之清:“你输喽。”
元衾水想,自己从小到大的生活都单薄又乏味,那兄长又何尝不是。只是兄长更忙更累罢了。
他从来都把妹妹视作责任,但是兄妹之间本不该一方付出而另一方无限索取,她应该跟兄长互相扶持才对。
可是就像王之清所言。
现在的元衾水拥有什么呢?
哪怕有朝一日,兄长老去,真要她来帮扶,如此懦弱又没用的元衾水又能做什么?
上午还晴空万里,下午便灰云遍布。
午膳后元青聿依然没有归来,元衾水有午睡的习惯,消了消食后便躺下了。外面雷声轰鸣,她心里莫名感到焦灼,翻来覆去地睡不着。小院一片寂静,下人都已回房。
她脑中混乱一片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不一会儿,木窗被敲响。
在空旷的房间中声音格外清晰。
元衾水抱着被子,杏眼掠过几分烦躁,她没有如前两次那样去开窗,而是翻了个身,用被子蒙住脑袋。
然而敲窗声只响了那么一下。
外面起了风,枝叶簌簌作响,雨点接连打在窗棂,夏日的暴雨来的很急促。又食言了。
他根本一句都没有听进去。
没一会儿,沉闷的雨声便充斥着元衾水的耳膜,她捏着被子,翻来覆去好半天才倏然坐起身,然后下床去开窗。
她知道谢浔已经走了。
那个男人一向身居高位,不知怎么想得三番两次来找她,但他大概连“被拒绝”都很少经历,更遑论是这种直白的拒之窗外。吱呀一声,木窗被推开。
雨声变得清晰。
她在雨中看见谢浔被雨水沾湿的俊美脸庞,眉眼清晰,更显跌丽。两人对上目光,他的眼睛犹如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潭。这一瞬间元衾水并不觉得惊喜。
而只觉得疲倦。
她没有出声,静静看着他。
如珠雨幕奏出一曲并不愉悦的乐章,湿气蔓延,元衾水最终还是错开身子。谢浔进来后,元衾水给他拿了干净的巾帕,然后道:“你又来做什么。”谢浔道:“我猜想你可能想见我。”
元衾水有点想笑了,她声音有些无力,道:“殿下,我不明白。”“你是讨厌我吗,还是仍然对我心存怨念,不是答应过我,不为难我哥吗?”
她半是乞求的神情落在谢浔眼中。
如果可以,他当然想让元衾水开心,但是前提是,她不想离开他。“我不讨厌你。”
谢浔挪开目光,声音冷静道:“我只是来告知你,明日我会离开并州。”元衾水愣了下,道:“所以呢?”
雨声喧嚣,谢浔道:“我可以答应你不为难元青聿,但是我有一个要求。”元衾水问:“什么?”
男人沾着湿迹的手落在她桌面的画纸,低声道:“在我走之前,为我作一幅画。”
元衾水道:“我在这里也可以画。”
谢浔弯起唇角,道:“可是我并不喜欢这里,元衾水,你不是想跟我有始有终吗。”
元衾水:“…你要脱衣服?”
谢浔道:“如果你想的话。”
元衾水总是不理解谢浔在想什么,就像是她看不懂谢浔一而再地来找她一样,他既然不喜欢她,又何必如此呢。
还是说一向说一不二的晋王世子,就那么讨厌被人愚弄,以至于三番两次来跟她发泄不满。
她凝望谢浔的脸,最后道:“只是画一幅画,你就愿意跟我一拍两散。”“是。”
“可我如何相信你呢?”
谢浔道:“你也可以不相信。”
这场雨来的快去的急,到此刻雨势已经减小,谢浔完全没有在这里多留的意思。
最后他给了元衾水一个地址,让她酉初时分过去,然后便转身离开。他走时小雨还在浙淅沥沥地下。
元青聿依然没有回来。
元衾水站在窗前,泥土的腥气一阵一阵的往鼻腔里钻,站了许久之后,发丝被飘进来的细雨打湿。
凉意侵袭过来。
元衾水凝神盯着院里的桂花树,她心想,虽然她不了解谢浔,但是谢浔似乎对她很了解。
他知道她一定会因兄长焦急。
但是弱小的她只会焦急而完全做不了别的事情,所以就算不是很相信他,也会抱着试试看的想法,答应他。
在别人眼里她就是如此好拿捏。
事实也是如此,她总是这样被动,不管是在元青聿身边,还是在谢浔身边。但是她不想再这样了。
指节握紧又松开。
元衾水呼出一口气,思维忽而前所未有的清晰。她环顾自己住了二十天的温暖房间,这里的布局跟在晋王府的并不一样,相同的是,这里的摆件都是兄长亲自选出,送来的。童管家说,这里是自己家。
元衾水坐回椅子上,面前纸笔铺陈,她一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