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质感的瞳孔锁定阮白渺时,她忽然觉得,自己或许是唯一知晓答案的人。这个认知产生的刹那,谢怀周的脸已经在视网膜上急剧放大。“砰!”

一记灵活的、凌厉的回旋踢。原本站在她身边的宋知予便如被卡车撞击的玩偶横飞出去,重重砸在五米外的墙面上。混凝土墙应声碎裂,飞溅的碎石还在空中划出轨迹时,阮白渺的双臂已经如藤蔓般缠上谢怀周的脖颈。在迎面扑来的狂风中,她竟感觉到一种违背求生本能的安心,这是超越理性的绝对信赖,让她心甘情愿卸下防备,任由对方环住她的腰身,带着她撞进房间,从敞开的窗户边一跃而下。

世界被失重感吞噬的那一刻,阮白渺看见了别子明扑到窗边的身影。他修长的手指堪堪擦过她飞扬的发梢。

在足以致命的坠落感中,他们的目光竞奇迹般地交汇在一起。她看见他那双眼眸翻涌出的骇人暴戾,如同冰封的湖面下突然喷发的岩浆。眉弓投下的阴影如刀刻般将俊美的面容劈裂,切割成一张明暗交错的狰狞面具。

发丝翻飞间,她清楚地看见他另一只手的五指正以不可思议的力度楔入金属窗框。铁屑飞溅,五道狰狞的抓痕如同野兽爪印,在阳光下泛出森然的光。可惜啊。

阮白渺嘴角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,长发在空气中飞舞出一道弧线,像胜利的旗帜,在宣告着这场成功的、盛大的再次脱逃。大

阮白渺不知道谢怀周要把她抱去哪里。

幽深的走廊仿佛人间炼狱,残肢断臂如被随意撕碎的玩偶般散落满地;凝固的血浆和新鲜的血液交织,在地面汇聚出一条暗红的血泊;各种白的、黄的级织碎块在血泊中浮沉,像被孩童恶意揉捏的橡皮泥,以各种扭曲的姿态嵌入到血污之中。

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脏器特有的腐臭,在闷热中发酵成令人眩晕的死亡气息。每次呼吸,都让阮白渺的胃部剧烈抽搐,她忍了忍,最终还是忍不住,空出手一拳捶到了谢怀周肩上。

男人奔跑的节奏丝毫没乱,只是安抚地轻拍她后背,一下、两下。每次触碰,他的下颌都会突然痉挛般抽搐,森白的齿列相互叩击,发出“咔哒咔哒”的声响,仿佛一具坏掉的木偶在徒劳地呼唤着什么。阮白渺胃部几乎搅成一团,痉挛到近乎抽搐的痛苦让她忍不住弓起身子,原本捶打谢怀周肩膀的手转而抵住他胸膛。而就在她拼命吞咽,想要压抑喉间翻涌的酸水时一一咚、咚。

最开始时,这阵响动模糊得如同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,阮白渺并不能很快分辨出它来自哪里。

直到……

咚。

…又是一记微弱却清晰的震动。

她茫然地抬眼,在颠簸的视野里看向自己按在谢怀周胸口的手。所有感官在这一刻被无限压缩,又猛地放大一一

咚。

咚咚。

咚咚咚咚咚。

越来越快的震动像利刃劈开白芒,阮白渺迟钝的思绪终于开始转动,却像生锈的齿轮般艰涩。

这是……

什么?

阮白渺视线钉在自己颤抖的指尖,眼睛慢慢睁大,再睁大,眼眶也逐渐发烫。

这是幻……

咚。

…觉?

阮白渺大脑一片空白,直到某个瞬间,一个认知终于如惊雷般在脑海中炸响。

这不是幻觉!

是心跳!

是心跳一一!!

阮白渺猛地抬头望向谢怀周。

视线剧烈晃动,但她还是捕捉到那道微弱的光一一从谢怀周灰败的瞳孔深处亮起,像黎明时分最后一颗不肯隐去的星,也像深夜里被人点燃的蜡烛,幽幽地,缓慢地亮起,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蚕食死亡的阴翳。她看得呼吸都停滞了。

这……

可能吗?

指尖不受控制地用力,一个荒谬至极的念头在脑海中疯长:已经尸化的人,可能逆转回人类吗?

这本该是个令人狂喜的发现。

可当这个念头真正浮现时,她却只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。那感觉就像有人突然将她的心脏浸入冷水,于是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危险,每一根神经末样都在发出尖锐的警报。

当视野终于冲破幽暗长廊的束缚,光线如潮水涌入视网膜时,阮白渺望着眼前豁然开朗的场景,脑海中闪过的,却是不久前魏群盘着腿坐在床上,表情凝重、声线紧绷地道出的那句:

“我们认为,它正在组建一支军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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