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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024

除了之前远远看到过的尸潮,阮白渺从没有在哪里再见到这么多的、聚集在一起的丧尸尸群。

视野被彻底侵占,腐烂的肉浪在眼前翻涌。数以百计的丧尸如同被搅动的沼泽,溃烂的躯体在推挤中变形、爆裂。脓液喷溅而出,黏腻的“咕啾"声层出不穷,那是腐肉相互摩擦时挤出的尸液在作响。但很诡异。

非常诡异。

阮白渺死死搂着谢怀周,眼睁睁看着他们,不,是看着自己被抱着一步步走向那片尸群,距离越来越近,越来越近。

近到她能看清它们眼眶里凝固的玻璃体,近到她几乎要与其中一只四目相对的时候一一

“砰!”

在谢怀周干脆利落地踹开挡路的那只丧尸时,这种诡异感更是到达顶峰。尸群停下了。

像被无形的手按下静止键,在这一声中不约而同地站在了原地。谢怀周抱着她走进去。

阮白渺头皮发麻,眼球不断颤动,一一扫过它们翕动的溃烂鼻翼和转动的浑浊眼球。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,他们经过时,那些腐烂的手指擦过她发丝留下的,头皮被扯动的惊悚触感。

可偏偏它们就是静止在那里。

没有嘶吼。

没有扑咬。

连最细微的躁动都没有。

当谢怀周终于将她放下时,阮白渺已经完全使不上力。她连站都站不稳,膝盖一软便瘫坐到地上。只是求生本能驱使,她几乎在触地的瞬间就用手掌撑住地面往后挪了两步,再挪两步,然后一把按在几根湿润的手指上。

那触感鲜明得像一道电流直窜后脑,炸得她浑身一颤,猛地转过头。映入眼帘的是一具支离破碎的躯体。

姿势极度扭曲,脖颈几乎对折成直角,断裂的骨茬刺穿皮肤带出一点糜烂的粉色碎肉。头颅仅剩半边,残存的脸上,浑浊的独眼布满蛛网般的血丝,正以一种违背常理的角度死死对着她。

阮白渺大脑空白几秒,才听到一阵“"嗬…嗬…“的声响。那是丧尸暴露在外的喉管随着动作发出的气流声,像破旧风箱在安静的空气中回荡。它们没有攻击她。

它们为什么不攻击她?!

终于,这个想法如冰锥狠狠刺入脑海,尖锐的寒意几乎要凿穿她的神经。丧尸的本质就是嗜血的活死人,它们对鲜活血肉的渴望就是会刻在每一条已经腐烂的神经里。这是铁律。

可是现在…

一个人。

一个活生生的人。

带着温热的血液和急促的心跳站在这里,站在它们中间,毫无防备,像一块鲜肉被扔进饥饿的狼群。

可它们就是对她视若无睹。谢怀周甚至不需要进行威慑,它们就这么自然地忽略了她,仿佛她根本不存在它们的猎食图谱上。这种违背天性的漠视,简直比任何攻击都更令人毛骨悚然。阮白渺太阳穴胀得发疼,魏群的声音如同坏掉的录音带在脑海中断续回响,但每一个词句,都在眼前这幅诡异的图景中分崩离析。他说,谢怀周会用声波筛选丧尸,只留下那些能回应、可驯服的个体;可那些刚才拦在他们前路的丧尸,分明没有对他表现出服从的意思。他说,谢怀周在组建军队;

可再怎么说,“军队"终究由丧尸组成。

丧尸真的能被彻底驯服,压抑住对血肉的原始渴望吗?即使退一万步,真的存在这种可能,但短短几天,谢怀周真得能打造得出这样一支违背天性的队任阮白渺又想吐了。

不是源于腐臭的气味,而是某种更深层的、对未知恐惧的生理性排斥。某个猜想,某个她死死压抑的、可怕到不愿意面对的猜想正从心脏破土而出,像一株毒藤用带刺的茎叶刺穿血管。于是鲜血便化作滚烫的泪,从眼眶里流出来。视线里,谢怀周的身影正被扭曲成诡异的轮廓。他仍蹲踞在她面前,那双眼睛直勾勾望进她的灵魂。凝视每多一秒,就如同在她心上缠绕多一层裹尸布,直到她整个灵魂被苍白的寒意包裹,封入冰做的棺椁。

只是这一次,她选择了顺从。

每一个细胞都停止挣扎,每一条神经都切断连接,仿佛这具驱壳早在某个未知的瞬间,与灵魂达成共同赴死的约定。就像被蛛网捕获的飞蛾,在毒液侵蚀神经的最后时刻,反而舒展了翅膀。泪水无声地划过阮白渺的脸颊。

而就在她完全接受现实,认定丧尸的异常与自己有关,并且这个秘密将会随着谢怀周逐渐复活、以及各方势力交锋中被赤/裸/裸地揭露时一一谢怀周突然站了起来。

阮白渺思绪一顿,下意识跟着仰头,看着谢怀周抬手,一把扯下了破烂的衬衫。

精壮的上半身完全袒露出来,原本死气沉沉的惨白肌肤此刻正泛出淡淡血色,像是有阳光从皮下透出,连血管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那可怖的紫黑色。阮白渺看得目不转睛,直到突然撞进谢怀周落下的眼眸。平心而论,此刻的谢怀周确实比重逢时多了几分生气。以致于现在看起来,那双眼睛还透出了一种近乎温柔的错觉。但她本能地不愿多看。

仿佛多看一秒,她的那些伪装,那些她心底此刻翻涌着的、最阴暗的念头,就会被那目光彻底灼穿,全数暴露出来。以致于她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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