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那种若有似无的尴尬和压抑感似乎也随之消散了一些。
苏凤琴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，她看着桌上那几个精致的礼品袋，又望了望空荡荡的门口，眉头微微蹙起。
真是奇怪了……往年丈夫在的时候，她这个当妹妹的都懒得回来看一眼。
今年……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？
她大哥刚进去，她就带着儿子巴巴地跑回来……苏凤琴充满了困惑和不解。
屋外，王一波从后备箱里将剩下的礼品全都提了出来，甚至比送给苏畅家的礼品要多出一倍。他站直身体，问身边的母亲：“妈，你以前和这户人家的关系咋样？”
他扬了扬下巴，指向李默家。
吴秀丽脸上浮现出一种回忆的神情，“天德家呀？”
“关系嘛……还行吧，邻里邻居的，以前住在一块儿，抬头不见低头见。”
“他家那个婆娘赵春芳，人倒是挺热心。”
她顿了顿，像是想起了什么无关紧要的细节，撇了撇嘴补充道：“他家还有个闷葫芦儿子，叫什么来着……哦，李默！小时候就不爱说话，闷头闷脑的，跟他爹一个德性，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，估计现在也没啥大出息。”
吴秀丽的语气充满了一种基于陈旧认知的轻视。
王一波一听这话，猛的抓住母亲的手臂，“妈！妈！你小声点！到了人家家里，可千万千万别这样说，一个字都别提！”
吴秀丽被儿子这突如其来的紧张弄的又惊又懵，不满地瞪着他：“你干什么？一惊一乍的！那小子不就是那样吗？”
她完全不明白儿子为什么反应这么大。
“哎呀！我的亲妈诶！”王一波急得额头都冒汗了，“求求你了，千万别提这个。”
“这一趟可关系到儿子我的前途。”
“前途？”吴秀丽更懵了，她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儿子，“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？”
“你的前途跟这里还能扯上关系？”
“妈！你不懂！”
“总之，进去之后，你就只管笑，热情一点，客气一点，多说吉利话！多余的话一句也别问，一句也别说！”
“尤其是关于李默的过去！夸！就夸他现在有出息，明白了吗？算我求你了！”
王一波的眼神紧紧盯着老妈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持。
……行，行吧……”吴秀丽有些茫然地点点头，勉强应承下来，“我知道了，进去就笑，不说别的……夸他有出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