寝宫内的香氛比白日里更显馥郁,李安澜低着头,能看见比比东裙摆上暗绣的金色花纹,随着她转身的动作轻轻晃动,像某种蛰伏的兽类。
“把魂力运转到极致。”比比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。
李安澜依言照做,紫金色的魂力自丹田涌出,刚要在经脉中奔腾,却被一股柔和却无比强悍的力量骤然包裹。
那力量带着熟悉的冰冷触感,顺着他的经脉缓缓游走,所过之处,原本因紫雷耀灭反噬而刺痛的地方竞渐渐舒缓下来。
他猛地抬头,正对上比比东近在咫尺的紫眸。
她不知何时已走到他面前,指尖正抵在他的丹田处,神情专注得近乎虔诚,可眼底翻涌的占有欲却像藤蔓般缠绕上来。
“你的魂力太过暴烈,像匹脱缰的野马。”她的指尖微微用力,李安澜顿时感觉魂力运转滞涩了几分,“这样下去,迟早会有控制不住的那一天。”
“师姐是在担心我?”李安澜下意识地问,话音刚落就后悔了。
比比东轻笑一声,那笑声里带着几分嘲弄,又有几分难以捉摸的柔软:“我若不担心你,此刻你该在哪里,在斗罗殿吗?那群老家伙能有师姐这么痛爱你吗?”
痛爱……不如是想要控制我这个人啊!
师姐你的疼爱太沉重了!
李安澜的指尖在袖中蜷缩成拳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比比东的气息萦绕在鼻尖,那股混合着花香与魂力的味道本该让他安心,此刻却像无形的锁链,缠得他几乎喘不过气。
“集中精神。”比比东的指尖忽然向上滑过,轻轻点在他的眉心。
一股清凉的魂力涌入识海,瞬间压下了雷帝神罚的躁动,却也让他浑身一僵。
那是比雷链更彻底的掌控,连神魂都在她的触碰下微微战栗。
他被迫垂下眼睑,视线落在她素色裙摆的金线绣纹上。
那些缠绕的藤蔓花纹仿佛活了过来,正顺着气流攀向他的脚踝。
“昨天教你的魂力凝缩法,练得如何了?”比比东收回手,转身走向窗边的软榻。
晨光正顺着窗缝爬进来,在她发梢镀上一层暖金,可那双紫眸里的寒意却丝毫未减。
李安澜依言运转魂力,紫金色的光芒在掌心凝聚成寸许大小的光团,却在触及皮肤时微微刺痛。他知道这是经脉未愈的缘故,却不敢说出口,昨夜偷偷修炼的事,绝不能让她察觉。
“还不够。”比比东的声音从软榻上传来,带着不容置疑的评判,“到我这里来。”
他握着光团走过去时,手腕忽然被她抓住,比比东的指尖冰凉,力道却大得惊人,迫使他将凝聚魂力的手掌抬到她眼前。
“放松经脉,让我看看你的症结。”她的气息拂过他的手背,带着淡淡的花蜜香。
李安澜能感觉到她的魂力顺着经脉游走,像细密的网,仔细探查着每一寸受损的地方。
痛意忽然加剧,他忍不住闷哼一声,光团瞬间溃散。
“急什么?”比比东抬眼睨他,眼底闪过一丝不悦,指尖却放缓了力道,“连这点痛都忍不了,将来怎么站在我身边?”
“站在师姐身边”这五个字像重锤砸在李安澜心上。
他猛地抽回手,手背已经泛起淡淡的红痕,那是被她魂力不慎压出的印记。
“师姐,我……”
“跪下。”比比东打断他的话,语气平静得可怕。
李安澜的膝盖像灌了铅,单膝跪在地上,却在她紫眸的注视下不由自主地弯曲。
比比东从软榻上起身,赤足踩在地毯上,一步步走到他面前。
她的裙摆扫过他的肩膀,带着一阵香风。
“看着我。”比比东足尖抬起李安澜的下巴,冰冷的触感直入皮肤。
“安澜,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在偷偷修炼?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念想?”
他的喉结滚动着,不敢说话。
师姐足尖的透心凉……
“你的雷帝神罚很特殊,强行催动只会反噬自身。”
她忽然俯下身,鼻尖几乎贴着他的额头,声音压得极低,像情人间的呢喃,“只有我能帮你掌控它,只有在我身边,你才能活下去。”
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眉骨,李安澜却觉得比夜露更冷。
他能看到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,那个眼神惶恐却又倔强的少年,正被她牢牢锁在眼底。
“把嘴张开。”比比东忽然递过一枚晶莹的药丸,玉指捏着药丸的边缘,泛着淡淡的光泽。李安澜犹豫着张开嘴,药丸入口即化,一股温和的魂力顺着喉咙滑下,瞬间抚平了经脉的刺痛。他知道这是上好的疗伤丹药,却尝出了一丝苦涩,这药,是用她的魂力温养过的,带着她独有的气息,像个无形的标记。
“卯时到亥时,你的时间属于我。”比比东松开手,转身坐回软榻,重新拾起一本泛黄的古籍,“亥时之后,你可以回自己的房间,但不许再碰紫雷耀灭。”
李安澜跪在地上,看着她垂眸看书的侧影。
晨光勾勒出她优美的下颌线,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,竟有几分脆弱的错觉。可他知道,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