脆弱是假象,包裹在里面的,是比教皇殿基石更坚硬的偏执。
“起来吧。”她翻过一页书,声音没有起伏,“去把桌上的莲子羹喝了,是用晨露炖的,对你的经脉好。”
李安澜起身时,膝盖已经发麻。
他走到桌边,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莲子羹,瓷碗边缘还沾着几粒未散的桂花。
他认得这种桂花,是比比东寝宫后园独有的品种,花期只有三个时辰,需得卯时亲自采摘才能留住香气。
原来她比他起得更早。
这个念头刚冒出来,就被他强行压下。
他舀起一勺莲子羹送进嘴里,清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,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。
就像她的爱,裹着蜜糖的枷锁,明知会勒出血痕,却不得不一口口吞咽下去。
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,钟楼传来晨祷的钟声。
李安澜看着碗底残留的桂花,忽然想起光翎斗罗塞给他的安神草。
那包草药还躺在他的袖袋里,带着山野的清苦,与这寝宫里的馥郁花香格格不入。
他低头,将最后一勺莲子羹喝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