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中牺牲,他如今做出此等行径,岂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。
她一个寡妇不知礼法,难道他裴昭野也不知道礼法吗?
薛疏月见他不再去看桌案上的竹简了,用双手环抱住他,感受到裴昭野身子略微有些僵硬,呼吸粗重,就连箍在她腰间的双手都逐渐使力。
她觉得不舒服,想从他的怀中退出来,便被他箍的更紧。
糟糕,该不会今日要在这里把自己搭上了吧,她腰间的大手滚烫炙热,存在感过于强烈,恐惧油然而生,男女之间力量悬殊,腰部的力量过于强烈,她被箍的有些疼。
“将军。”她声若蚊蝇,额间溢出了汗,伸手想推开裴昭野的肩膀,却发现根本推不动,反而是裴昭野抱她更紧了。
这时,裴昭野突然放松了力道,将她放开,“去睡吧,没人敢对你做什么,这是我的营帐。”
我现在怕的不是别人了,而是将军你。
薛疏月赶紧逃回到了榻上,闭上眼睛装睡,余光中撇到裴昭野掀开帘子,走出了营帐。
罢了,她夫君尸骨未寒,也不急于这一时,裴昭野解决了一些事情之后,走了进来,在薛疏月的床前站了一会。
月光打在她脸上,裴昭野能看清她脸上的绒毛,但饶是这样,她的皮肤光洁无暇,他就站在薛疏月的床前,拧眉看着她。
裴昭野身上带着寒冷的水汽,薛疏月紧张的紧闭双眼,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,自己的眉心微皱。
这时候一双略显粗粝的手,抚平了她眉心的皱纹,裴昭野当她是害怕不敢睡,将油灯点着,在她身边留了盏。
感受到火光照亮自己的脸颊,薛疏月愣了一下,侧过头,只看见裴昭野宽广的背影。
薛疏月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,虽然那日没让那将士占便宜,但是这一遭在她平生经历中,也是噩梦般的存在了,被一个陌生男人那样对待,没人会不害怕,裴昭野刚刚此举,当真让她心头一暖。
*
主帅帐中,白鸽带来了远方的消息,裴昭野拆开鸽子腿上的纸条。
已查明,织染署薛家被满门尽灭,唯薛家独女不知所踪,此为画像。
这画像上的人微微含笑,巴掌大的小脸,下巴尖俏,一双眸子如琉璃般澄澈,双唇如雪地红梅般鲜红。
赫然就是军中那个寡妇!
裴昭野紧攥着拳头,将这张密信塞进了木匣中。
他神色冰冷,想到这女子近日的行径,冷笑了一声,眼中尽是冷漠。
这几日借着害怕的理由,薛疏月整日赖在裴昭野房间中,试图用陪伴来温暖裴昭野这颗冰冷的心。裴昭野也不拒绝,似乎是默认了她的行为。
裴昭野行军回来,见女子正坐于自己房中,脸色发黑,“月夫人,我没记错,这是我的营帐吧?”
“你整日在我这所逗留,怕是于理不合。”
室内火炉正旺,薛疏月先行一步为他燃了炭,暖了茶,寒冷被驱散,火光后露出的是薛疏月在他眼前艳丽的脸。
“我一个寡妇,有何于理不合的?”
“寡妇?”
“就是因为你是寡妇,才于理不合。”火光照在二人身上,裴昭野喉咙一紧,轻咳了一声,目光毫不忌惮地在她身上扫量,语气危险。
“怎么总是穿白色素衣,你穿艳丽颜色的衣服,应该更加好看。”
薛疏月猛地抬头,然后看向他嘴角扬起的那一抹弧度,想起那日在他床上捡到的手绢,顿时危机感丛生,她向后靠了一步,略含戒备看向眼前的男人。
她此刻正跪坐于桌案前刺绣,长发整齐盘起,几缕碎发垂落,显得人恬静温婉,裴昭野脱下身上的铠甲,露出黑金色的长袍,坐到薛疏月身边。
“绣的什么?让本帅瞧瞧。”裴昭野凑过来,他的气势迫人,他俯下身,遮住了薛疏月上方的光,薛疏月一抬头,与他宽广的胸膛近在毫厘。
薛疏月缩了一下肩膀,柔声对他说,“我看将军最近日夜操劳,我寻些安神的药材,为将军绣个荷包。”
“多谢。”薛疏月觉得今日的裴昭野有些奇怪,但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,总觉得他今日过于主动,往日都是薛疏月硬凑上去。
裴昭野坐在她的身后,宽广的胸膛将她环住,热意透过薄薄的外衣中传递过来,薛疏月顿时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像是窜了火一般。
裴昭野的身体滚烫,连同喷在她后脖颈处的气息也热的出奇,薛疏月往前坐了一步,想要与她拉开距离,不料裴昭野也往前坐了一步,二人的的距离更近。
她几乎是被裴昭野抱在怀里的,薛疏月一回头,正好撞上了裴昭野的眼睛,也看清了他眼底的欲望。
裴昭野拿起她手上绣的绢帕,大手包着薛疏月的小手,他常年征战沙场,皮肤粗粝,如今和薛疏月的一对比,更是黑白分明,对比明显。
眼前的男人身形颀长,要是想做什么,她根本没有抵抗的力气,她的确是想让裴昭野为自己所用,不过她并不打算付出她的身体。
“将军,妾身穿白色素衣,是在为夫君服丧,夫君尸骨未寒,我定然不能独善其身。”薛疏月看着他眼底的暗色,试图用伦理来唤醒裴昭野的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