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面对骗自己的人,哪有人以德报怨呢。
“多谢将军。”
薛疏月拿着这件衣裳回到了自己的营帐,铜镜模糊地映出她的脸,想到刚才的话,她耳根有点泛红。
或许是今日军中资源匮乏,裴昭野也节省了起来,帐中的灯光昏暗,打在他挺翘的鼻梁上,更显轮廓深邃。
男人拿着衣裳,在她身上比划,“不知道这颜色称不称你。”
耳畔是男人炙热气息,薛疏月面色僵硬,这一幕也落到了裴昭野的眼里。
“怎么?还在想着为你的夫君守孝?穿不得这水蓝色衣服?”男人声音戏谑,如今这两个人都心知肚明,却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。
男人的话过她耳尖,引起阵阵颤栗,此时听到裴昭野言语,“怎么了?”
“将军,您的手有点冰。”
闻言,男人捏了一下她的耳垂,“确实比你的耳垂冰。”
在裴昭野的手离开之前,他还意味不明地重重捻了一下她的耳垂。
“记住了,明日开始,你同我就是新婚夫妻了,迷路了去寨中讨杯水喝。”
裴昭野放开她的耳垂,然后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。
薛疏月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,她赶紧后退了一步,尊敬地行礼,“是,将军,妾身晓得。”薛疏月转身离开他的营帐,临走时听到他说。
“你夫君九泉之下,应该不会介意这件事情吧。”
薛疏月顿了一步,权当裴昭野这句话是对自己的揶揄,没当回事,径直向前走。
在薛疏月把帘子关上的那一刹那,她听到里面的男人说。
“明日,你可就得唤我夫君了。”
薛疏月脚步加快,慌忙走开,此刻周围看热闹的人早已散去,月光均匀洒下,给土地上披了一层白纱。
裴昭野掀开营帐的帘子,看着薛疏月慌忙的背影,月光罩在她身上,她像个急忙去赶路的仙子。
*
裴昭野同薛疏月一同去黑龙寨这件事没让其他人知道,整个军中也就只有陆峥知道,薛疏月换好那件水蓝色衣裳,这衣服衬得人粉面桃腮,衣服剪裁恰到好处,勾勒出她盈盈一握的腰身,更显身姿婀娜。
薛疏月很久没看到这样的自己了,她擦上脂粉,看着铜镜中的自己。
曾几何时,她也钟爱这样鲜亮颜色的衣服,岁月未经几何,但她却早已物是人非了。
从前,父亲最喜爱他穿水蓝色衣裳,但现在她重新穿上了这件水蓝色衣裳,父亲却已然不在了。
终究是世事难测,薛疏月收起自己的愁绪,此刻是清晨,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一层白雾。
薛疏月走出营帐,发现裴昭野早就在帐外等候,他身穿深蓝色鎏金长袍,薛疏月还是第一次看裴昭野穿成这样,他平日里不是一身行军戎装,就是黑色长袍。
裴昭野虽然身子健壮,但穿上这身衣裳,也只显得人肩宽腰窄,身姿挺拔,那一身武夫气质,倒是减了个十之八九。
一根素色玉簪束于发间,任谁都不会想到此人是那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定国将军。
裴昭野吹了个口哨,唤来一匹马,作势要翻身上马,但他刚的手臂刚刚触碰到马背,就放了下来。
这马实在是健硕,薛疏月一个女子如何能爬上去,这时她疑惑地看着裴昭野,突然腰间双大手箍住,将她提上马。
“我扶你上去。”
薛疏月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安安稳稳置于马上,片刻后,裴昭野毫不费力地翻身上马。
腰间男子的手臂时不时地碰触到自己,薛疏月不动声色地往前挪了挪,将自己和裴昭野的距离隔开。
“驾。”裴昭野一声令下。
地面黄沙四起,二人扬长而去,薛疏月的惊呼被淹没在风中,马跑的飞快,她一时不察,几乎要被颠飞出去。风中,马跑的飞快,她一时不察,几乎要被颠飞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