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——苏微正在铺子里盘点布料,手指在账本上划过,认真得像在绣一幅重要的绣品。
他忽然明白,她要的从不是良娣之礼,也不是什么并肩而立的虚名。她要的,是自己挣来的日子,是这间亮着灯的铺子,是这份握在手里的踏实。
马车碾过满地落叶,发出沙沙的响。沈砚将那匹藕荷色布放在膝头,指尖抚过布面的兰草纹——那是她亲手绣的,针脚比当年在沈府时,稳了不知多少。
元启三年的秋夜,月凉如水。苏微关了布坊的门,站在月光里看着那块“微记布坊”的木匾,忽然笑了。她知道,往后的路或许更难,但只要这盏灯亮着,她就不怕。
而京城的沈府书房里,沈砚铺开奏折,笔尖悬在“请辞”二字上,久久未落。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卷着落下,像谁在无声地叹息。有些选择,从来都比想象中更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