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67年2月3日,莫斯科郊外的克格勃总部大楼里,暖气管道发出嗡嗡的响声,偶尔传来金属热胀冷缩的"咔嗒"声。伊万诺夫斯基将军盯着墙上那张泛黄的东南亚地图,红色图钉密密麻麻地插在北越区域,像一片流血的伤口。他拿起办公桌上的镀金打火机——这是去年从东德带回来的战利品,"咔嚓"一声点燃了嘴里的马合烟,劣质烟草的辛辣气味立刻充满了整个办公室,烟雾在透过厚重窗帘的阳光中形成蓝色的漩涡。
"北越同志又发来求援电报。"副官递上一份加密文件,纸张边缘还带着电报机打孔的锯齿状痕迹,"他们的弹药库存只够维持两周了。"副官的制服袖口已经磨得发亮,肘部打着几乎看不出来的补丁。
将军布满老茧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,指甲缝里还留着昨天打猎时沾上的火药痕迹。他的指尖最终停在中越边境线上,那里的地图已经因为频繁触碰而变得模糊:"通知北京方面,我们需要谈一笔新生意。"他说着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,上面的火漆印是克格勃特有的五角星图案。
与此同时,四九城的外交部招待所里,老旧的暖气片发出"咕噜咕噜"的水流声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管道里挣扎。服务员小王正在擦拭窗台上的积雪,他的抹布已经冻得发硬,在玻璃上留下细小的冰晶。突然,他看见三辆黑色伏尔加轿车悄无声息地驶入院落,车轮碾过积雪时几乎没有声音。车上下来几个裹着厚重毛皮大衣的高大身影,他们的皮靴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,在寂静的黎明时分格外清晰。
"这是要接待外宾啊。"小王赶紧往暖瓶里灌开水,热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,把他的眼镜片蒙上一层水汽。他注意到其中一位外宾的大衣领子上别着枚小小的红星勋章,在晨光中闪着暗红色的光,像是凝固的血滴。那位外宾抬头时,小王看清了他的眼睛——灰蓝色的瞳孔像西伯利亚的冻土一样冰冷。
2月7日凌晨三点,外交部的地下会议室里烟雾弥漫,通风系统早已不堪重负。长条桌上摆着中俄双语的会议名牌,红木桌面被烟头烫出了几个焦黑的斑点。毛熊特使彼得罗夫解开西装扣子,露出里面浆洗得笔挺的白衬衫,领口处别着一枚小小的列宁像章:"同志们,我们需要借用贵国的生产线。"他的汉语带着浓重的卷舌音,像含着颗滚烫的土豆,每个词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。
外贸部的李主任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手中的钢笔,这是一支英雄100金笔,笔帽上的国徽在灯光下时隐时现:"具体是哪些型号?"他面前摊开的笔记本上,已经记了半页数字,有些地方因为反复修改而变得模糊。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,雪花扑打在玻璃窗上,发出细碎的声响。
"首先是AK-47和配套弹药。"彼得罗夫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油纸包,打开后是一发7.62毫米子弹,弹壳底部的生产编号清晰可见,"每月至少五百万发。"子弹在桌面上滚动,最后停在一杯凉透的龙井茶旁边,茶汤表面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膜。
会议室角落里的记录员小张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,钢笔尖在纸上戳出个墨点,墨水立刻晕开成一个小太阳。他悄悄活动了下发麻的双腿,军绿色裤子上已经坐出了褶皱,膝盖处的布料磨得发亮。他的笔记本边缘沾上了茶水渍,正在慢慢扩散。
"支付方式呢?"财政部的王副部长推了推圆框眼镜,镜片上反射着吊灯的光斑,遮住了他的眼神。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,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,但指关节处有些龟裂。
彼得罗夫露出神秘的微笑,从内袋掏出一张地图,羊皮纸的边缘已经有些磨损:"西伯利亚的铁矿,秋明油田的石油..."他的手指在图纸上移动,指甲修剪得很短但非常干净,最后停在一条红色的管线上——这是1965年贯通的油气管道,像一条动脉连接两国,在地图上蜿蜒如蛇。
会议一直持续到东方泛白。散会时,服务员送来热腾腾的豆浆和油条,瓷碗边缘有个不易察觉的缺口。彼得罗夫好奇地学着夏国人把油条泡进豆浆里,结果烫得直咧嘴,他的胡子尖上沾了一滴白色的豆浆。窗外的雪停了,树枝上积着厚厚的雪,偶尔掉落一团,在地上砸出个小坑,惊飞了几只觅食的麻雀。
1967年3月,云南边陲的群山之中,一座废弃的机械厂突然热闹起来。当地村民老杨牵着水牛经过时,看见几十辆军卡正在往厂区运送设备,车轮卷起的尘土像黄色的烟雾。最引人注目的是几台巨大的冲压机床,需要十二个工人喊着号子才能卸下车,他们的工作服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。
"这是要搞啥子名堂嘛?"老杨的烟袋锅在寒风中冒着缕缕青烟,烟草是他自己种的,味道特别冲。他的水牛不安地甩着尾巴,被机器的轰鸣声惊扰。
带队的军官听见了,笑着递给他一支大前门:"老乡,这是新建的农机配件厂。"他军装上的领章崭新发亮,像是刚熨烫过,但靴子上沾满了红土。老杨注意到厂门口站岗的士兵虽然穿着普通工装,但腰间鼓鼓囊囊的,明显别着家伙,而且他们的站姿笔直,一看就是受过严格训练的。
三个月后,这座"农机配件厂"已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