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锦动了动手指,有些惋惜肌肤相触的时间太短,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沈清池:“我旧疾可不止这一样,你要不要再仔细把把看?”
相思成疾,怎么不算是病呢?
沈清池不为所动,退开一步审视着李锦,问道:“你今早单独留我父亲,同他说了什么?”
“还能有什么,”李锦勾了勾嘴角,“自然是说了说你我过往,聊了聊求娶的事情。”
“你!”
沈清池不是冲动之人,却总是轻易被李锦牵动情绪,她出手如电,俯身一把掐住了李锦的咽喉。
李锦神色不动,看着近在咫尺的人,敛了不正经的笑,平静问道:“你在害怕什么?”
李锦的话让沈清池怔住。
是啊,她为什么反应这么激烈。
父亲显然是不认识李锦的,而李锦如果三年前真的在她有未婚夫的情况下还与她纠缠不清,肯定也不会主动在她父亲面前提起,顶多就是一句模棱两可的旧识而已。
不然,他可真就是脑子不好。
可她心底还是感到深深的不安,这个人的出现,让过去很多看似合理的事情都充满了疑点,她不敢也不想去探究。
她在害怕吗?
是的,她在怕。
她害怕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。
李锦注意着她的神色,趁机道:“你放心,我知你现在过得很好,不会影响你的。”
沈清池扣住李锦脖颈的手松了松,又突然收紧,冷声道:“少废话,你到底说了什么?”
李锦吃痛,觉得呼吸都十分困难,他微微仰头艰难求饶:“好好好,我说,我说,你先把手松开。”
沈清池松手,李锦捂着脖子一阵咳嗽,然后才半真半假道:“只是同令尊提起之前与你认识,然后又确认了你失忆的事情。”
说完又再次强调:“你放心,我真的没有恶意。”
沈清池:“只是如此?”
李锦点点头,又轻佻地笑了笑:“不然呢,你觉得我还会说什么?”
沈清池错开目光,沉默片刻,又将昨晚的话强调了一遍:“我确实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,而且已经过去三年,你若真的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,便就此揭过吧。
你也说了不想影响我现在的生活,那便不要再做纠缠,从此桥归桥路归路,你我两不相干。”
“两不相干?”李锦苦笑一声:“你都不记得过去发生了什么,就这么急着与我撇清关系?”
沈清池:“总归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李锦一时语塞,无法反驳,顿了片刻又不死心地问:“你真的不想知道我们以前的事?”
沈清池不答,只是转身朝外走去。
直到快要出门,才回眸说了一句:“专心养病,早日康复。”
李锦无奈道:“你这是赶我走呢?”
沈清池没有再回头,用行动肯定了他的话。
李锦看着她的背影,待最后一片一角消失在门口,才小声哼道:“我偏不走!”
沈清池从客院出来,她心绪不宁,翻回自己院子的时候一时不察,没有注意到竹林外匆忙躲到阴影里的一抹身影。
过了许久,才有一个纤细娇小的身影缓缓从角落里出来,惊疑不定地看着沈清池所住的院子。
徐念柔是二房庶出的姑娘,现在在徐家姑娘中行五,她晚上侍奉嫡母宋氏的时候犯了一点小错,就被心情不好的宋氏罚跪了一个时辰。
她回到自己屋里后哭了很久,辗转半夜实在睡不着,便想着来花园里散散心,没想到竟然看到一个玄衣男子翻进了那个新来的三姐姐所住的院子。
今晚宋氏之所以生气,似乎是因为祖父要给三叔开什么药铺,宋氏说了三叔一家很多恶毒的话,说三姐姐的那些更是不堪,徐念柔知道宋氏向来刻薄,本是没把那些话往心里去的。
但是现在,徐念柔又深深看了眼沈清池的院子,忍不住想,莫非这个三姐姐真的像宋氏说的那样,品行不端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