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岁(2 / 3)

卓宁动作一顿,眼神幽幽沉了下去,没什么温度地扫过于小帅的脸。

“那…要不,我把人请上来?”见老大没继续轰人,于小帅试探着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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辛悦是真懵了。都说这位谢队长是块铜墙铁壁,油盐不进,各大同行同事们腿跑细了都摸不着门边儿,她头一回来,居然……就这么水灵灵地上来了?

更绝的是,传说中的谢队,真人竟比照片还帅得人神共愤!就是那气场,啧啧…冻得人直打哆嗦。

“谢队您好!我是先锋报的记者辛悦,非常荣幸能……”

谢卓宁眼皮一撩,带了那么几分揶揄地打断:“贵社这是换人玩接力了?我们赛道上换胎换人,你们记者也流行换着来采访?”

辛悦心尖一哆嗦,话赶话地往外倒:“不不!您误会了!是之前负责的许记者,她被临时调走了!您是不知道,她可太冤了,被派去盯城郊的一家焦化厂!就在垃圾山边上,排出的废水味儿冲得人眼泪直流!多闻一口都致癌!那厂老板还跟阎王似的,有回我们同事过去,被看门狗活活追了二里路!就因为她没采访到您……”

辛悦越说越替许岁眠憋屈,话里也带了点火,“我要是也空手回去,指定步她后尘!”

谢卓宁垂眸静了片刻,忽而起身走到飘窗旁,抄起瓶没开封的依云,拧开,仰头灌了一大口。握着瓶子的手,手指关节微微绷紧了点。

辛悦深吸一口气,望着他冷硬的背影,硬着头皮掏出笔记本:“那谢队,咱们现在……能开始了吗?”

谢卓宁像是没听见。他拿起对讲机,按了下通话键,声音没什么起伏:“贺征,上来一趟。”

“来了老大!”对讲机滋啦一响。

没半分钟,贺征一身汗味儿地推门进来,抹了把额头的汗:“老大?”

谢卓宁朝辛悦这边偏了下头:“你陪辛记者聊聊。”说完,把对讲机往沙发上一扔,抓起桌上的车钥匙,头也没回地走了出去,门在他身后轻轻带上。

辛悦拿着笔记本,愣在原地,有点懵:“……啊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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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岁眠这趟折腾得够呛,地铁倒大巴,大巴又倒公交,末了儿还得挤上一辆破旧的三蹦子,一路颠簸在坑洼的搓板路上,都快颠到河北了,五脏六腑都快移了位,才终于杵在了那焦化厂气派的朱漆大门外。

结果不出意料,吃了个结结实实的闭门羹。

保安制服笔挺,眼神隔着门缝甩出一句:“没预约,不让进。”

这四九城,明面儿上光鲜亮丽,高楼林立,可这四周犄角旮旯的地界儿,多得是剥开金箔露出的泥底子。

好在秋凉了,没那股子蒸笼似的闷热。许岁眠盯着那两扇紧闭的红得刺眼的大门,鼻尖却敏锐地捕捉到一丝若有似无的怪味儿。夹杂着铁锈和一点腐败的气息。

她麻利地从包里翻出个一次性口罩戴上,边走边拨通了薛晓京的电话。

“喂?到了?怎么说?”薛晓京的声音从听筒里蹦出来。

“门都没让进。”许岁眠声音没什么起伏。

薛晓京那头“蹭”一下就炸了:“操!我就知道!这帮孙子……”

“我没事儿。”许岁眠赶紧截住她的话头,语气里甚至带了点自嘲的平静,“其实我还挺愿意跑民生口儿的,而且干记者的,不就是跟这些‘铜墙铁壁'打交道么?平常心。我就是…脚有点硌的晃。”

她顿了顿,没往下说,干脆转向旁边看热闹的村民。

没成想,话还没问出口,就被不耐烦地轰开了:“走走走!又是你们这帮记者!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是吧?”领头那个唾沫星子横飞,“人厂老板仁义!过年过节发米发油,年底还有分红!我们活得好好的,你们非嚷嚷有问题?厂子要是被你们闹黄了,拍拍屁股走了,我们找谁拿钱去?喝西北风啊?”

许岁眠试图讲理:“可这是以牺牲健康为代价的…...”

“健康?我们好着呢!”另一个村民梗着脖子嚷,“国家都派人来测过水了!白纸黑字盖章说合格!你们比国家还懂?啊?”

许岁眠口罩下的嘴角绷紧了。运动鞋踩在沟渠边的泥地上,望着眼前那泛着诡异荧光绿的污水沟。那股子味道直冲脑仁。明明已是秋天,成团的苍蝇依旧嗡嗡地盘旋不散。

她对着电话那头低声道:“村民我能理解,他们图个生计。可我不明白那些专家,这味儿都顶风臭三里了,报告上的‘合格'章子是怎么盖下去的?”

薛晓京在电话那头冷笑一声,到底带着高干子弟特有的洞悉和尖锐:“宝儿,你这还看不透?明摆着是当地衙门跟厂子穿一条裤子!指不定这破厂子就是哪个衙门暗地里的黑产!不然那‘合格”的戳儿能凭空变出来?听姐一句劝,这浑水你蹚不动,赶紧撤!你们主编他妈的就是个老阴逼!派你一小姑娘来顶这雷,安的什么心?!”

许岁眠沉默了几秒,喉头滚了滚,声音干涩: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没等那边再劝,直接掐了线。

她没立刻走。凭着之前暗访的线索,又摸黑去了村里几户有癌症病人的人家。问不出什么,家家户户都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,眼神躲闪,讳莫如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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