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会回来,故一直守候在此。”说着,便从怀中掏出一块用帕子裹好的麦饼,小心翼翼地递给姬炎,“少爷,您定是许久没吃东西了。”
看着麦饼,姬炎心中更是一阵酸涩。“可知父亲现下如何?”姬炎急切地追问,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,眼神中满是焦灼与不安。
小柔轻轻叹了口气,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:“昨日,您的大伯姬白突然带着大批士兵闯入城主府,说是要‘平定叛乱’,可他们见人就杀,府里的护卫根本抵挡不住……”她说到这里,眼眶泛红,声音哽咽,“我当时正好奉命去街上采买丝线,回来时便见府中火光冲天,惨叫声不绝于耳,只好躲在暗处,看着他们……”她没有继续说下去,可那未尽的话语,已让姬炎的心沉到了谷底。“至于城主大人,我并未见到……”小柔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。
“大伯,究竟为何如此?”姬炎喃喃自语,声音里满是愤怒与无助,无数个疑问在脑海中盘旋,像一团乱麻,越理越乱。
“少爷,您还是尽早离开这离歌城为好!”小柔上前一步,伸手轻轻拉了拉姬炎的衣袖,眼神中满是担忧,“姬白大人如今成为了城主,城中四处都贴着您的通缉令,留在这里太危险了!”
姬炎缓缓摇头,眼神中透出几分决绝:“我尚有一些事急需弄个清楚,我得去一趟宗祠。小柔,你且尽速离去,去城外找你的家人。”说着,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储物袋,递到小柔面前,袋中不仅有足够的盘缠,还有几枚能在危急时刻保命的符箓。“拿上这个,尽快出城。”
小柔连忙摆手推辞,眼中满是不舍:“少爷,我不能要!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双手紧紧攥着衣角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
“小柔,你若不收下,我又怎会安心?”姬炎将储物袋塞进小柔手中,语气不容置喙,“听话,尽快离去。”
小柔望着姬炎坚定的眼神,知道自己拗不过他,只好红着眼圈收下储物袋,指尖轻轻摩挲着袋面上的暗纹,哽咽着问道:“少爷,您真的要去宗祠吗?”
“嗯。”姬炎点头,“父亲曾说过,宗祠里放着一个木盒,里面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,要等家族遇到危难之际,才能开启。”
“可……可宗祠设有禁制法阵啊!”小柔急切地说道,眼神中满是焦虑,“那法阵,可是历代先祖所设,威力巨大!”
姬炎从怀中掏出一枚通体黝黑、刻着复杂纹路的钥匙,正是打开宗祠禁制的玄铁匙,他轻轻拍了拍小柔的肩膀,试图让她安心:“我已拿到玄铁匙,你莫要担心,尽快离去。”
“不!我要与少爷同去!”小柔斩钉截铁地说道,语气中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,她挺直了原本柔弱的身躯,眼神中满是坚定,“小柔早已视少爷为哥哥。如今哥哥落难,妹妹又岂能独自离去?”
姬炎看着小柔眼中的执拗,心中一阵感动,只好无奈地点点头:“罢了,那就一同去。”
小柔见姬炎松口,眼中瞬间泛起喜悦,用力点了点头。
接下来的路程,小柔发挥了极大的作用。她对府中的密道竟然了如指掌,身形如同一只灵巧的小鹿,在密道中穿梭自如,还时不时提醒姬炎哪里有松动的石板,哪里藏着巡逻士兵的暗哨。借着密道的掩护,二人避开了数波巡逻的士兵,很快便来到了宗祠外围。
宗祠坐落在城主府的西北角,浓重的夜色中,飞檐上的神兽雕像显得格外肃穆,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。姬炎让小柔在宗祠外等他,自己则攥着玄铁匙,向着紧闭的大门而去。
姬炎将玄铁匙对准宗祠大门上的凹槽,轻轻插入。只听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原本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。他回头给了小柔一个安心的眼神,然后毅然决然地迈步走进了宗祠内。
宗祠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质,每一寸都浸透着陈年木料的沉郁与先祖牌位的肃穆。姬炎迈着沉重而坚定的步伐,一步一步向着宗祠大堂走去。他的脚步落在雕花石板上,发出“咚、咚”的轻响,在空寂的宗祠里格外清晰,每一步都似踏在命运的无常齿轮上。
就在姬炎离大堂仅剩数步之遥时,堂内隐隐约约传来的窃窃私语,如同毒蛇吐信般的“嘶嘶”声。声音压得极低,却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,刺破宗祠的庄严。
“大哥,探子来报,老四已去陪他的家人了,呵呵…”三叔姬丑那尖细的声音率先钻了出来,像夜枭在寒夜里发出的啼叫,每一个音节都透着无尽的奸恶与阴险,在幽静的宗祠大堂内打着旋儿回荡,“若他不死,还真是有些棘手!”
姬炎的脚步猛地顿住,一股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,却又被心口骤然升起的怒火烫得发疼。
“是啊,三弟。”大伯姬白的声音紧接着响起,带着几分慵懒的得意,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“不过,老二这家伙,平日里藏得可真够深的,竟连你我兄弟这般精明之人,都被他蒙在鼓里。多亏了项家人,才让我等有机可乘。”他顿了顿,语气里添了几分阴狠,“哼!还真是棋差一着,让老二捡了条命,也不知项家是怎么想的,偏要带他回酆都城。这次,秦家那帮人,可没少占咱们便宜,人,杀了不少,也抢去了不少。可惜,让那野种给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