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死,分明就是有人故意为之,而自己又恰巧不在现场?难道这一切,是大师姐所为?无数个问号盘旋在心头,让他几乎窒息。
“大师姐,你怎能如此污蔑我?”姬炎放声嘶吼,可喉咙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,只能发出沙哑的气音。
公孙婕妤没有理会姬炎,而是从袖中取出一条带着斑斑血渍的鹅黄色丝带。接着,她指出丝带来自于姬炎,正是妹妹公孙蕊婷之物。
“轰”的一声,议事堂彻底炸开了锅。各位先生纷纷交头接耳,目光冰冷,仿佛在审视一个十恶不赦的凶手。公孙钺的脸色由青转紫,他猛地一拍案几,案上的茶杯应声落地,碎裂的瓷片溅了一地。“姬炎!你可知罪?”他的声音如同惊雷,带着滔天的怒火与失望。
姬炎张了张嘴,想要解释那鹅黄色丝带,可看着公孙婕妤那副悲痛欲绝的模样,看着各位先生眼中的怀疑与鄙夷,所有的话语,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,任何辩解都是徒劳。
公孙钺在一阵急促的喘息后,沉声道:“即日起,剥夺姬炎学子身份,取消其参加圣贤会的资格,押入湖心地牢。”
这句话如同一块千钧巨石,狠狠砸在姬炎的心头。他只觉得天旋地转,两年来的刻苦钻研、连日来的精心筹备、心中那周密的计划……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化为泡影,一股难以言喻的不甘与愤怒涌上心头。
两名书院护卫押着姬炎,朝梦碎湖码头而去。与此同时,公孙婕妤对着姬炎胸口便是一掌,钻心的痛,让他差点倒下。
不久,拘押着姬炎的小船,划破平静的湖面,抵达湖心,护卫口诵法咒,湖水分开,露出一条湿滑的石阶,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气夹杂着腐臭味扑面而来,令人作呕。
顺着石阶一路而行,来到一间牢房前,护卫粗暴地将姬炎一推而进。随即,那沉重,布满禁制符文的青铜门“哐当”一声关上,三道禁制波纹缓缓展开。
姬炎只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离,身躯不受控制地瘫坐在冰冷刺骨的地面上,后背紧紧贴着那潮湿阴冷的墙壁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按住,动弹不得。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,直直地望着眼前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牢房,仿佛灵魂都被这黑暗吸走,只留下一具空壳。
绝望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,一波接着一波,无情地将姬炎彻底淹没。他的脑海中如电影般不断闪现过往的画面:娘亲临终时,那气若游丝却满含牵挂的嘱托,如同重锤一般,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他的心;族人背叛时,那一张张狰狞扭曲、狠辣无情的面孔,像锋利的刀刃,割得他鲜血淋漓;还有那近在咫尺、精心谋划的希望,如今却如梦幻泡影,转瞬即逝。
“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?不!我不甘心啊!”姬炎嘴唇微微颤抖,喃喃自语,声音在寂静的牢房中回荡,显得格外凄凉。他的心中,不甘与愤恨如熊熊烈火般燃烧。他恨这天道如此不公,为何好人总是多磨难,恶人却能逍遥法外;他恨人心如此贪婪,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权势与利益,不惜出卖亲情、友情和良心;他恨自己如此无能,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,连保护自己和身边人的能力都没有;他更恨这世间如此糜烂,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霾笼罩,看不到一丝希望和光明。
就在这时,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刺痛,如同一根尖锐的银针,直直地刺入他的心脏。姬炎眉头紧皱,痛苦地闷哼一声,不得不低下头查看。只见几行触目惊心的血字在胸口显现而出,那殷红的颜色,如同燃烧的火焰,刺痛着他的双眼。这血字正是先前公孙婕妤那一掌所造成,姬炎心中满是疑惑,眉头拧成了一个大大的疙瘩:“这一切,究竟为何?”这突如其来的变故,让他不得不强打起精神,认真审视自己胸口的这几行字,仿佛那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线索。
“为救师弟,不得不出此下策!”当姬炎看清血字的内容时,顿感一头雾水,心中犹如一团乱麻,百思不得其解。但他深知公孙婕妤的为人,她行事向来有分寸,如今这样反常的举动,一定有她不可告人的苦衷。想到这里,姬炎心中的疑惑稍稍减轻了一些,但更多的却是担忧和期待。
当月儿如一叶弯弯的小船,悠悠地挂在夜空中,洒下银白的光辉,给大地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薄纱。三个身穿夜行衣的矫捷身影,如同鬼魅一般,悄然出现在了梦碎湖畔。他们脚步轻盈,身姿敏捷,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云朵之上,不发出丝毫声响。这三人正是轩鸢、王羽与公孙婕妤,他们此行就是为救出被困地牢的姬炎。
地牢中,打斗声渐渐消失在地牢幽长的回廊里,只留下一片死寂。随着一阵沉闷的声响,青铜门缓缓开启,一道明亮的光线从门外射了进来,照亮了姬炎那憔悴而苍白的脸庞。一个熟悉而又温柔的声音传来:“师弟,让你受苦了。”这声音如同春日里的暖阳,温暖了姬炎那冰冷的心;又似潺潺的溪流,滋润了他干涸的心田。
姬炎缓缓抬起头,看着斗篷下师姐公孙婕妤那秀美的脸庞,在灯光的映照下,显得格外动人。他的心中立刻涌起一股久违的暖流,仿佛在黑暗中迷失已久的孩子,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。
“现在,不是说话时,先离开此地。”轩鸢平静地说道,他的声音沉